夜莺
-给@氯化磷晶体 锦鲤老师的生贺，祝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（。
-顺便催催您的我独自恋爱中
-短篇现背一发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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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助理化妆师进门的时候，都暻秀正把系好的领带塞回朴灿烈的毛衣里，歪着头看见有人进来叫他们两个补妆，也没忘记继续把朴灿烈毛衣上的褶皱抻平。
“知道怎么说吧？”他的指腹停在领带凸起的边缘上，还是不放心。
朴灿烈下意识地握住了都暻秀点在自己毛衣上的手指，注意力却全在对方的领结上。
今天天气不大好，两个人凑巧穿了灰度不同的薄毛衣，像是两片下雨前阴着脸的云彩。服装师特意为所有双人采访的成员搭配了成套的领带和领结，弄得朴灿烈总在恍惚，仿佛出了这扇门，迎接他的不是工作人员和摄像机，而是沉重到甜腻的婚礼进行曲。
他握着都暻秀一只食指在掌心里捏咕，笑他：“又不是第一次做双人采访，你怎么这么紧张。”
——以前我们又没在一起。
都暻秀抬头，堪堪出口的话在看到朴灿烈眼睛里面蹦跳着的调笑意味时憋了回去。
他抽回手指，最后一次调整自己领结的位置，郑重得真的像个将要踏上红毯的新郎。
2．
事实证明，都暻秀的担心完全不是空穴来风。
在他们长久的恋爱时光里，那些毛绒线头一样撩拨人心的言语和动作，都逐渐变得清晰明了。曾经接近又躲避的眼神，曾经欲言又止的秘密，曾经自己也不甚明晰的心意已经真相大白，感情已经开始肆意的漫延，这个时候的采访又怎么能同日而语。
就像现在。
被问及作为曾经的室友，对方有什么特别的习惯的时候，朴灿烈眼睛里的笑意就完全不合时宜。
“暻秀嘛，”朴灿烈回头看了一眼，正好对上都暻秀有点紧张的目光，“他有一点强迫症，每天早起都要喝一杯牛奶，不然他的心情一整天都不太好。”
都暻秀低着头笑了。他的手指交缠在一起，克制着不去捂住有点发烫的脸颊。
这个习惯朴灿烈也有，还是他培养的。
朴灿烈有一点点起床气，尤其早晨瘪着肚子的时候更加容易郁结。于是早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，都暻秀就会在每天早上烫两杯牛奶，一杯自己喝掉一杯给朴灿烈温着。等到两个人确定关系，朴灿烈的起床气已经完全消失，却仍旧保持着每天早晨喝牛奶的习惯，然后一人顶着一个牛奶圈在他们的卧室里锁着门接吻。
以至于都暻秀在回答问题的时候，眼前闪烁的仍旧是那天朴灿烈的身后，透过窗户飘散进来的繁盛阳光。
“其实不能算作‘特别的习惯’，”都暻秀的余光感受到了身旁的人歪着头看过来的轮廓，“灿烈很会照顾别人。每次他早起离开卧室的时候，我几乎都听不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。”
都暻秀睡觉很轻，每次朴灿烈早起的时候，他都会有片刻的清醒。一向都是这样，即使有行程要赶，黑暗里那个高个子的轮廓却从来动作轻缓，像是长着肉垫的柔软小动物。
他并不是容易被触动的人，却每每在这种平凡而寡淡的时刻，异常强烈地体会到被珍惜的感觉。朴灿烈不知道，很多次都暻秀听到卧室门掩上的最后一个瞬间，几乎想要跑过去抱抱他。
那些故事永远是镜头前不能说的秘密，只能对着月亮悄悄耳语。
3.
朴灿烈的精神一直不太集中。
今天采访的主题是回忆他们曾经的室友生活，但是他现在仍旧喜欢窝在都暻秀的房间睡觉，导致他回答之前总得分神去回忆，究竟哪些事情发生在他和都暻秀还没在一起的时候。
他皱眉，那段日子究竟真实的存在吗？
听身旁的人红着耳廓夸他，他就总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掏空了心儿的山楂，下一秒就要扎进沸腾的糖浆里去。他想把一切讲出来，总有那么几个时刻，看着时针分针合在一起。他会突如其来的热血沸腾，想拉住所有愿意倾听的人说，你看，我们在一起了。
就像昨天晚上，整个宿舍空空荡荡，只有他们两个和在自己卧室里补眠的大哥。他在客厅折洗干净的床单，刚刚烘干过的床单泛着温暖而潮湿的香气。都暻秀洗过碗之后来帮他，两个人四个角扯开，都暻秀看着他，突然冒出一句：“我新买了草莓味道的柔软剂，你觉得好闻吗？”
朴灿烈愣了一下，继而凑过去对折床单，折好以后却耍赖一样的就着床单把都暻秀裹起来抱住，低头在他的毛衣上嗅。
都暻秀挣扎：“我不是说我，我是说床单。”
朴灿烈的手仍然环着他，耳朵蹭着他的头发，心里也带着温暖而潮湿的感情，“我没抱你，我是在抱床单。”
那个时候他就想，如果就那么不顾一切地说了，又能怎么样呢。
记忆里填充的都是都暻秀最终把脸埋进他的怀里，小声而郑重其事地说：“行了。喜欢你，最喜欢你，撒手，勒死我了。”的画面。
他低下头，看看自己的领带，又再一次偏过头去看都暻秀和他纹路相同的领结。
对面的主持人正在说结束语，诸如欢迎继续收看我们节目的花絮，会有更多想象不到的精彩之类，然后向他们问出最后一个问题。
“如果现在可以选择，你们会选择谁做室友呢？还是更愿意一个人住？”
还没等朴灿烈反应，身边的都暻秀就已经做出了回答。
“还是愿意和灿烈一起吧，我想，”他仍旧红着耳廓，终于在节目的最后也回头看向朴灿烈，“我觉得相比于独处的空间，我更需要他在身边。”
朴灿烈没来由地想起两个人上台之前，自己的男友嘱咐的那句“知道怎么说吧？”
这样超纲的话怎么能说哦，暻秀。
“我也是一样，”朴灿烈笑起来，“如果可以选择，一切都不要变就好了。”
即使只有月亮知道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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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祝化学物质生日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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