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光【番外】
算…番外篇吧…心血来潮xjb写，觉得还不如没番外就当我没写过吧（丢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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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灿烈醒的时候天已经朦朦胧胧地亮起来。对面的窗帘剩了一个没拉严实的缝隙，透进来的阳光刚刚好越过都暻秀的后脑勺照在自己的的脸上，晃得他没了困意。
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。
距离他见到都暻秀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，距离自己的班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。
他揉揉眼睛，有些懊恼。明明说是休息一会儿就去看夜场电影的，两个人却疲惫得就这么相拥着睡过去，一睁眼却又到了分别的时间。都暻秀面对着他，蜷缩成一个和他一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对称图形。
朴灿烈伸手捏他的脸颊，语气温柔：“都暻秀先生，您点的五花肉已经烤好了，请问是给您端进来还是在餐厅用呢？”
对面的人果然如他料想般的装作没听见，往他怀里窝了窝，哼唧了一声。
——只有在半梦半醒间才会不自知地露出几近耍赖的样子，是都暻秀经年累月都没有改过来的习惯。
朴灿烈凑过去，隔着刘海吻了吻他的额头，再次轻声，“醒醒啦，我要走了。”
这次半梦半醒的人听得清楚，理智却仍旧没能彻底回归，都暻秀在朴灿烈的怀里换了个平躺的姿势，右手顺势把他的左臂拢进自己怀里抱紧了，嗓音软得像是刚刚拎出烤箱的蛋挞瓤儿，条件反射一般地回答他：“嗯......走吧，赶不上飞机就麻烦了......”
明明自己只能在片场停留半天是两个人早就说好的事情，朴灿烈却在都暻秀抱住他的这一刻突如其来地感受到了后悔。
两个人各有各的工作要忙，十天半月没办法见面的情况早已稀松平常。那些千篇一律四处奔忙的日子里，他常常在忙到深夜以后，亦或是第二天醒来时才看到手机里都暻秀的未接来电，再打回去对方手机又已经无人接听，像是隔了一夜，身不由己冷掉的茶。
可是他一个人盯着星星发呆的时候没有感到难过，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撑着伞的时候没有感到难过，却在这个平凡的冬日清晨，被自己最爱的人无意识地挽留的时候，突然感觉压抑到窒息的酸涩感撑满了胸口。
朴灿烈把床头灯拧熄，整个人缩回被子里面，鼻音浓重：“算了，我今天不回去了，再陪你一天。”
都暻秀却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，一边在被子里摸索着抓他有些凉的手，一边抬头看他：“怎么了你？”
朴灿烈摇头，任由都暻秀攥着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摩挲，胡乱地转移话题，“你前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左眼不太舒服吗，我给你带了眼药水。”
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，不过是眼睛里飘了根睫毛，都暻秀却连着几天都没能揉出来，睫毛倒像是在里面固执的生了根，还准备发个芽。可当时告诉他，不过是因为接起电话的时候正在和睫毛较劲，还恼火地说再不出来我就去找剧组的鼓风机帮忙了。
都暻秀突然明白了朴灿烈刚刚声音里面夹杂着难过的原因。
眼药水在手里打了两个转儿，朴灿烈正好擦着脸从洗手间里出来，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，隐隐约约露出他有些褪色的纹身。
都暻秀把眼药水的盖子旋开，向着朴灿烈的方向伸手：“你帮我吧。”
朴灿烈从毛巾后面露出一双带着惊讶的桃花眼：“什么？”
都暻秀不看他的眼睛，而是盯着他毛绒绒的擦脸巾，耳根有点烧的慌：“可以帮我滴眼药水吗？我每次都会挤到外面。”
那双桃花眼里大概是立刻充盈了笑意，朴灿烈伸手，就着毛巾托高了都暻秀的下巴。其实一切都是幼稚的借口，谁都心知肚明，他们都在漫长的岁月里亏欠了自己的爱情。朴灿烈笑盈盈地伏过来的时候，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地心率带着呼吸一起变得毫无规律，一如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分秒。
药水坠进都暻秀的眼睛里，凉得他也有点想落泪。
“还是去机场吧，灿烈。”他闭着眼睛，纸巾蒙在眼睛上擦掉多余的药水“迟早要离开的。”
从在一起的第一天，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就在不停地被重复，被证实。他们正在经历着生命里的无数的离别，无可避免。幸运的是，命运的另一边站着朴灿烈，让他觉得这一切，或许没有曾经想象中的那样可怕。
身边的床铺凹下去一块，他的肩膀上靠上一个毛绒绒的脑袋。
“可是我们没去看成夜场电影。”
都暻秀也歪歪头，“下次我去看你，再一起去看吧。”
朴灿烈点点头，“那我真的走了哦，我是不会玩突然折回来敲你的门这种小孩子的游戏的。”
都暻秀失笑，擦过眼睛的纸巾搓成纸球丢在旁边的人大腿上，“赶紧走，我在窗户上看着你。”
然而信誓旦旦要离开的人，连门把手还都没碰到就已经折回来，轻轻把已经站在窗户边上的都暻秀揽进怀里。
那些曾经和未来暂且放一放吧，要什么理智呢，在阳光这么好的冬日的清晨，在他们相聚的日子里，“暻秀啊，会一直......”
都暻秀拍着他的后背，点头，“我知道。”
会一直爱着你。
我也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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